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雞生蛋還是蛋生雞是個技術問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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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家鄉(xiāng)的晉東北的代縣，人們對白菜并不陌生，人人會吃到大白菜，尤其是在冬季，那是每家必備的越冬菜。白菜滋味深刻，蘊涵著無窮氣韻，淡、嫩、清、甘、柔、脆，透著一種豐潤而水靈的氣質。但是，很少有人寫過有關大白菜的文章。今天，筆者就作文《農家大白菜》，與讀者朋友們分享。
農家菜園里，一顆顆白菜比肩而立，整飭而鮮明。白菜個大腰圓，如田間勞作的健碩農婦。白生生，水嫩，潔凈素雅，豐腴肥碩，呈半透明的白綠色、石青色，氣味芬芳。白菜葉如翡翠，莖似凝脂，敦厚中顯露端莊，清秀中蘊藏嫵媚。青霜斑駁，白菜修煉得干凈脆爽，碧玉顏色里，浮躁褪盡見真純。跟霜前的披散不自持相比，更顯端莊靜穆，安然穩(wěn)重。打坐參禪一般，外表粗獷卻擁抱一顆柔嫩的心，將自己修煉成翡翠之色，呈露純正情懷。村莊簡約，如同古代寒士，豐神俊朗，溫潤如玉，高遠而遼闊。我性喜雪天出門，聽踏雪咯吱如蠶嚼桑葉。屋后輕鏟幾棵沾雪青菜，連同一顆大白菜。天寒霜重，哈氣成煙，地上現清簡素描——頗有王子猷雪夜訪戴得豪情雅致。寒風襲人，夕光慘淡，寒雀啁啾，鄉(xiāng)愁空曠無邊。兜一身寒氣入屋，捧一碗白菜芋粉湯，風雪夜歸人，頓覺日子清新如年畫。逼仄小屋里，火爐上一鍋白菜煨骨頭，香氣繚繞，骨頭白菜，絲絲縷縷，涇渭分明，讓人舉箸咀嚼，香味入口。風雪天，燉白菜尤佳。白菜燒豆腐是地道的家常菜。像恬淡的日子，沒有張揚的個性，波瀾不驚，卻是平實到極致。是相濡以沫、白頭偕老的執(zhí)拗，是安貧樂道、寧靜致遠的境界，充滿溫情和慈悲。白菜內斂親切，葉片極具平民光澤，詩性鄉(xiāng)土，入詩入畫。古稱白菜為“菘”，尊其有松樹耐寒的品性。老饕蘇軾夸白菜：“白菘類羔豚，冒土出熊蹯。”把白菜類比乳豬和熊掌。鄭板橋贈友：“白菜青鹽糙米飯，瓦壺天水菊花茶?！鼻遑毠训啵M顯澄明清雅的人生境界。白石老人筆下的白菜，水墨淋漓，青白肥壯，綴以蛐蛐，妙趣橫生。白菜，清白高格，從味蕾的享受上升到精神的愉悅。身居縣城，凝望家園，遙想白菜娉婷立于田間地頭，寒風中招搖成一首宋詞小令。才長出幾片肥碩鮮嫩的綠葉，便繁衍著農家飯桌的清香。母親頭頂蘆花白發(fā)，躬身菜地，夕光濡染，周身鑲錦，暮色清涼而歡悅。幾只蘆花雞，茅草枯藤下，“啾啾”爭食，鄉(xiāng)下庭院破岑寂。霜天雪夜，圍護取暖，爐子上的鐵鍋燴菜，白菜、豆腐、粉條、小炒肉燴出了香味。燴的是一種情懷，一種古意。此時，一股柔軟的鄉(xiāng)愁倏忽傳遍全身。家鄉(xiāng)大白菜，餐桌上少不了的一道家常菜，我愛家鄉(xiāng)大白萊，伏案寫下了此文，發(fā)出來與大家分享。
